第(2/3)页 是那前军先锋统将领兵不行、应对不当? 不,不是的。 换做他们上阵,他们也会这么打。 或许在很多临机应变上,他们还比不上对方。 亦或是麾下儿郎不够勇猛,骑术战技生疏了? 亲眼目睹此战的他们,若是说这话就有些丧良心了。 因为直至最后,那些将士除了少部分是背后中箭,其他大多还是选择了前冲不退。 可就是这样的统将、这样的士卒却依旧沦落到了这般境地,这该怎么说呢? 只能说—— “他镇辽军这是他妈的准备用银钱砸死我们啊!” 破罡弩箭,如大雨瓢泼。 这哪是打仗? 这分明是在拿银钱砸! “嘶——这仗……不好打啊!” 若是没有在刺史面前夸下海口,这个时候最优选择必然是先行避其锋芒,再从长计议调整方略。 可现在退是不能退了。 刺史责罚是必然的,他们在军中的威信也会大大受挫。 所以眼下就算明知道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们也要硬着头皮踩上去。 尤其是看到镇辽军在初战得利后,直接横推了过来,他们更是退无可退。 “不好打也要打。” “老子就不信了,我并州狼骑纵横如风,还能敌不过区区步卒!” 军中也是有鄙视链的。 骑军的金贵,远甚步卒。 故而四条腿的,从来都是居高临下俯瞰那些两条腿的泥腿子。 镇辽那边是这样。 并州这边的刻板印象更是早已形成了传统。 所以今日这场仗他们不但不能退,还必须要赢! 否则的话,他并州狼骑可就真要成为天下笑柄了。 “没什么好说的了,打吧!” “只要赢了这一战,今日的损失,也必然能捞回来!” 听到这话,并州一众军将顿时心中一热。 是啊! 能够如此奢侈地大规模部署破罡弩,可见幽北今日之富庶! 只要他们能够攻入幽北,大肆劫掠一番,今日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在心中将这笔简单的账目一算,原本还有些迟疑的并州军将瞬间战意沸腾。 “整军出战!争取一战击垮他们!” …… 不断前推的战车滚滚向前,虚空上凝聚的霸下虚影也随之而动。 而对面的并州狼骑也动了。 只是这一次明显不再是试探,而是显然准备毕其功于一役,一战定乾坤! 远处的山坡上,公孙恂在一众公孙族人的簇拥下,望着下方这场即将爆发的大会战,目光复杂。 “军主,你还在犹豫什么?” “人家如此待咱们,咱们何必腆着脸凑上去,走吧,回族地便是,省得留在这里受此窝囊气!” 之前帅帐中,那萧姓老将直接撕开了他们跟韩绍之间的遮羞布。 以他们辽东公孙的骄傲,又岂能忍受这般轻视? 你姓韩的不用我们,是你的损失。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听到身后族人带着怒意的话,出了帅帐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公孙恂,此刻忽然道。 “你们不觉得……他们说得很有道理?” 一直以来,他们都在被动地等待韩绍用他们。 或许是因为他们一直觉得自己很重要。 又或许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在潜意识里一直在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心态,去看那位已经踏临人间绝巅的燕国公。 毕竟与他们世族高门的高贵相比,那位燕国公的出身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哪怕对方的成就,早已让他们只能仰望。 ‘真是……愚蠢的傲慢啊——’ 明明他公孙恂之前便在那场与公孙度的嫡庶争锋中一败涂地,是那对翁婿不计前嫌给了他一个统兵的机会,才让他有机会走出斗争失败的泥潭。 他又有什么理由和资格在对方面前选择倨傲? 还有他们…… 公孙恂回望了一眼身后的一众族人,叹息道。 “你们可想好了,若是选择回归族地,日后再想走出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一众刚刚还义愤填膺叫嚣着要返回族地的公孙族人顿时神色一滞。 仔细回想一下,自公孙一族迫于局势龟缩在辽东族地,百余年来,他们除了当初在公孙度向族中借兵时,走出过族地一次。 余下的那些年头,他们只能在族中代代苦熬。 而这时,公孙恂接着道。 “别忘了,当初你们走出族地,不是君上向老祖求来的机会,而是老祖‘硬塞’给君上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