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第二日是个阴天，乌云低垂，四野寂静，唐无病一大早醒来，登上山坡，眺望着黑水，焦急地等待着斥候的报告，过了辰时，消息开始传回来。

    “五更，流寇造饭。”

    “卯时，流寇拔营。”

    “流寇北走。”

    “巳时，流寇前锋五百到达岔路口。”这个消息传来之后，很长时间没再有消息，天色接近中午了，唐无病在山坡上焦急地等候着，他们会不会北进？这是个问题，历史上他们是进入了黑水，这个名字唐无病记得十分牢靠，但现在与历史相遇的时候，唐无病有些没底。

    中饭吃得没有滋味，唐无病胡乱扒拉了几口，刚想命人再探，一匹马从路上飞跑过来，斥候下马就行礼，唐无病喝道：“快说，不要虚礼。”

    “流寇前锋汇合大队，在岔路口耽搁了片刻，挥军上了东来的大路。”这个报告让唐无病的心一下子落在肚子里，好了，历史并没有改变。

    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唐无病命令士兵们继续休息，平缓的山坡上横躺竖卧着三个哨的人马，天越来越阴沉，看样子是要下雨了。粮食辎重被排在另一条山沟里，混天王看守着。唐无病命令他们调出一个队在他身边充当预备队。孝廉十分紧张地检查着最后的细节，手心有汗，嘴里使劲吞唾沫，这是他第一次野战。

    “流寇前锋抵达黑水山口，五百步卒。”这个消息过来之后，又是一阵漫长的等待，流寇在等候着后面的大队。

    “流寇大队到达，于谷口休整，前锋分两路登山。”果然如此，如果在黑水设伏，眼下就会暴露了。

    眼看天色已经到了未时末了，流寇还是没有进谷于一个消息传来，“前锋进谷。”接下来前锋通过了黑水，在出口处结阵，大队进入，大队到达出口，后队还在谷外。唐无病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在山坡上走来走去。

    太阳挂在西面的山上了，流寇前锋终于向前挪动，这是唐无病等候已久的信号战的命令下达了，“第一哨前排列队。”第二哨，第三哨跟在后面，三个哨以队为横列，在路上和河滩上布开，结成六列阵型面

    五十人的弓哨，山坡棱线之后，是少年哨中五十。一队混天王的辅兵挨着每一名头列战兵，只等令下就为他们披甲。

    “前锋相距三里。”这个消息传来之后，斥候哨全部撤退回来，

    阵型布置完成上传来马蹄声，前哨回报，是流寇的斥候。唐无病立刻命令少年哨中调出十名弩手，前往山坳拐角的地方埋伏。

    三名骑兵晃晃悠悠转出山坳，眼前的一幕让他们惊呆了，黑压压的军阵横亘在路上面红旗在战阵之后猎猎飘扬。几名斥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所措。

    “啾”斜刺里一箭破空飞出，巨大的惯性将为一人射落马下着，一阵箭雨从山坡上射来另外两人每人身上都中了几支弩箭扑倒在马下。弩兵们迅从山坡上下来，拉马的拉马，搬尸体的搬尸体打扫了战场。

    斥候的出现，说流寇靠近了，唐无病摆摆手，山坡上传来密集的鼓声，辅兵们连忙为战兵披甲。庄五扛着他那把鬼头大砍刀，叉开腿站在队伍最前列。

    下一个从山坳拐出的是队士兵，与其说是士兵，不如说是流民，有一半的人身上没有披甲，各式各样的武器，和米脂见过的没有区别。

    唐无病在山棱线上看着乱糟糟的队伍嘎然止步，面对着路上军容整齐的碎金营，流寇有些傻了。本来已经过了最险要的地方，都在懒洋洋地前进，只想找一个平整的地方扎营准备做饭，谁能想到，在此会遇到这样一伙兵马。

    两军相较一百步开外，庄正大声:下着命令，“长弓手搭箭。”

    庄五大声下令，“向前三步。”

    各式各样的鼓声密集地;起，“一”庄五的声音如天空中的霹雳，“锵”一片金属叶片的撞击声。“二……三”，随着每一步的前进，带来的金属撞击爆出浓浓的杀气，整个战列向前三步，鼓声嘎然而止，除了猎猎的风声，一片肃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