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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豹微微笑了笑，便走入了朴步苟的屋子里。

    ……

    早晨六点钟，高丽国的天空，渐渐地有了一丝丝想要亮起来的样子了。

    一个肮脏的身影，在菜市场当中晃荡，他的袖筒空荡荡的。头发蓬乱，身上又脏又臭，在如此寒冷的春天，他双脚竟然是赤裸着的。

    他俯下身子，嘴里叼着来往车辆掉落下来的菜叶子，在嘴里咀嚼着。同时，嘴里嗡嗡嗡的，不知道说着什么。

    菜市场一些起得比较早的大妈，看到这个人，都投来同情的目光。

    “真是可怜，两条胳膊全都断了，人也疯了，每天只能在这里检点菜叶子活着，唉，这样的人，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啊？”

    “就是啊，而且他说的话，我们也听不懂，听说，这个人不是我们高丽国人。而是一个华国人。华国人虽然讨厌，但是……还真的是怪可怜的。”

    一位老太太起得比较早，买菜的时候，和摊贩聊了起来。

    “有钱、轩子、华子、豪猪、肖……有钱、轩子、华子、豪猪、肖……有钱、轩子、华子、豪猪、肖……”这儿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几个字，双眼浑浊。整个人瘦弱不堪，看起来随时都有死掉的可能。

    突然，这人看到了肉铺的老板，手起刀落，将一只鸡的脖子划开了。血液溅在砧板上，鲜红而醒目。

    “啊……血……血……啊啊啊……”也在突然间，这人猛地尖叫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双刀，杀戮，血液，一幕幕令他心脏收缩的画面，在脑海里面疯狂的涌现，就像是无限循环的幻灯片一样，快速而没有尽头。

    眼泪、口水、鼻涕。同时出现在这人的脸上，让原本就已经看不清楚面容的人，更是肮脏昏暗了几分。

    “血，血，血……姐姐……不不……对不起……对不起……啊……”凄厉的惨叫，让早晨原本寂静的菜市场涌起了一阵阵心慌。之前说闲话的老太太，吓得忍不住朝后面躲了躲，生怕眼前这个疯了的人，会冲上来咬她一口。

    趔趔趄趄，这人朝着菜市场外面走去。他走两步，就要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因为没有双臂，这人只能努力的半跪在有些水渍和淤泥的地面上，用肮脏的脸，抵着肮脏的地面，从地面上爬起来。

    弓着腰，一路上跌跌撞撞的，从菜市场跑了出来。

    口水已经掉落到了脖子处，可他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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