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从头到尾都是他的骗局-《伊人浅笑醉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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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的痛长安的泪都深深的灼伤了雪苼,那个真像她已经无力承受。

    但是长安的话就像拉开的弓,岂有回头的箭?

    擦了擦眼睛,长安的手放在雪苼的肩膀上,“天女会的式神女如若生下儿子,就要送到天女面前做祭品,天女吃到来自人家的供奉和心意,自然会打开天女之路,到时候就能取到富可敌国的宝藏。当然,这个供奉之人只能是孩子的父亲,也就是说需要父亲杀死自己的孩子。”

    “无稽之谈无稽之谈,这都是在放屁,什么狗屁天女会,根本就是个邪教。”

    长安苦笑,“听说当年的公主本就是个阴毒女人,这些我也不信,但是那帮被宝藏馋红了眼睛的人信,莫凭澜信赫连曜也信。”

    “这些我以前不知道,我娘也从来不说,她大概是希望我们永远逃脱那样的命运。从我离家出走遇到了杨四那帮人以后我陆续知道了这些,还有这个,我娘的遗书。”

    雪苼颤抖着手指把长安递过的信打开,开头就看到宁姨那手秀气的簪花小楷,“长安吾儿,娘亲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打开这封信,因为那样娘亲在地狱也知道你是平安快乐的,那娘亲和你爹爹造的孽都是值得的,但是如果你打开了,那么我们的命运不管怎么样都改变不了,有些事你也该知道了……”

    雪苼苍白唇瓣颤抖的厉害,握着信纸的手更似乎是拿不住那一片薄薄的纸张,她的声音如鬼魅一般幽怨,“原来是真的。”

    “莫凭澜开始并不知道,他以为只要拿到了玉佩就行,可是后来他知道了到处找我想尽办法囚禁着我,为了就是有一天孩子生下来好为他所用。”

    正是因为知道了。所以长安才想法设法打掉孩子,不管是男孩女孩,她都不要让他们来人世间冒险。

    雪苼长久无语着。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

    犹记得那天她窝在赫连曜怀里,把自己的推论告诉他,然后说陷害自己的人一定是个很了解自己又很了解赫连曜的人。现在想想答案昭然若揭,要了解自己简单,要了解赫连曜就很难,除非他自己。

    从头到尾不遗余力甚至要做出宠爱的样子,天天喊着生个儿子,原来都是为了他的千秋大业,亏她天真的以为这就是爱。

    尹雪苼。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要回来?你太傻太天真!

    她站起来,“长安,我还是不信,他们都是人,为了子虚乌有的宝藏怎么能忍心杀害自己的孩子。莫凭澜和赫连曜都是我们熟悉的人,纵然他们有千般不好我也不认为人性会泯灭到此种地步。”

    “雪苼”长安的声音又慢又缓,就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男人跟我们女人不一样,他们看中的是权利和财富。现在军阀割据剧烈,旗鼓相当的军阀们不是被人吞并就是吞并别人,想要安然的独霸一方是不可能的。赫连曜为各路军阀觊觎,大总统视他为眼中钉。他如果不发展壮大只能等死。你看云州离着封平这么远,他为什么非要单枪匹马的拿下来,难道还不说明问题吗?”

    雪苼还是不信,“那莫凭澜呢?他是为了什么,一个商人而已,他要富可敌国的财富难道要做皇帝?”

    长安冷笑,“对,他狼子野心,他比赫连曜更可恶十倍。他是余州督军的私生子,所以他更需要钱来上位。”

    雪苼眼前一阵阵发黑,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颠倒了她的一切认知,怪不得莫凭澜在余州有那么那么大的势力,甚至余州少帅余思翰也对他忌惮,原来是想演一处庶子夺嫡的戏码。

    阴谋、罪恶、贪欲、欺骗,编织成一张巨大的黏着毒液的网,让她深陷其中任人宰割。

    “不行,我要去问问赫连曜。”她疯魔的站起来往外走。

    “雪苼”长安喊她,“你别和他硬碰硬,抓紧时间离开云州才是正道。”

    雪苼露出一个飘渺的微笑,“不,我这次不会自己走,你才是最危险的,我要想法子弄走你。长安。等我。”

    “雪苼!”

    看着雪苼孤独的背影,长安跌坐在椅子上。她无语问苍天,为什么人生会变成了这样?

    前头卧房里,何欢儿从瓶姑手里接过放了姜汁的牛奶,“人走了?”

    “走了,跟鬼一样。”

    何欢儿喝了一口牛奶,微微露出嫌弃的表情,“怎么这么辣?”

    “想必是放了老姜。”

    何欢儿忽然撩起眼皮笑的荡漾,“你的意思是姜还是老的辣?”

    “小姐谬赞了。

    “这次你有功,赏!”

    瓶姑微微垂下眉毛,“谢小姐。”

    何欢儿站起来走到窗口,外面是浓黑的深夜,她喜欢极了。

    “夫人。”李程跟了雪苼一路,她一句话都不说。

    “夫人您上车吧。”

    终于开口,“李程,从这里到米云需要多长时间?”

    “要是现在走,天亮就到了。”

    “好,我们现在就去。”

    李程差点扇自己耳光,怎么就这么嘴欠。

    “夫人,您要是想念少帅我明天让人去给你带信去,现在米云大水,前路未知,您这样去有危险。”

    雪苼忽然定定的看着他,看的李程莫名其妙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我的前路在哪里,哪里又不是危险?”

    李程真是傻了,抓着后脑勺不知道该说啥。

    “走,马上去备车。”

    雪苼到底是主子,李程不能违抗命令,他只好让雪苼上车,“我们回去收拾一下行吗?”

    “立刻走!”她的眼睛发红,神态很是吓人。

    李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好遵从了雪苼的命令,谁让他是个老实人呢。

    黑夜之中一辆汽车车灯闪烁,缓缓的开到远方。

    夏天水多米云地势又低,而它的上游正是云州的大鼓河,现在洪水暴涨随时有决堤的危险。

    赫连曜来了后没有一刻停歇,经过多方的探查后决定要开闸泄洪。

    这个举措让米云的几万人口逃脱被淹的命运,却独独有个叫陈家庄的村庄要毁灭。

    云州的水利总长坚决不同意,因为这个村的人百口人连逃跑的时间都没有,等于直接被要了命。

    米云的县长也不同意,陈家庄有数顷的名贵草药,眼看就要到了收获的季节,这一损失直接让县里的收入跌到底。

    双方争执不休,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乌云翻滚又一波的降水要来了。

    额头青筋乱跳,赫连曜手按在腰间利落拔枪,一枪就打灭了那个电压不稳老是像闹鬼的电灯。

    那些个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瞬间鸦雀无声。

    赫连曜倒背着手,皮鞋踩在地上就如同踩在他们心口,“我是个军人,我不管你们的那些理由,我只知道做最有利的。这跟打仗一样,没有不死人不牺牲的,我用一百人保你们的上万人还在这里跟我胡扯,张副官!”

    “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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