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四方城监狱。 盛夏隔着玻璃看着对面的男人,“今天找我来,是想明白了?” 王虎握着电话的手,收紧,“你既然已经猜到了一切,为什么一定执意要从我的嘴里把事情说出来……你这么做,不是单纯的想要把她弄个进来,是吗?” 盛夏扯了扯嘴角,轻笑:“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都是我的事情,你需要想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跟不跟我合作。” 她不会跟他解释那么多,她恨身为幕后指使者的盛媛雪,不代表她会不恨亲手造成芳止死亡的直接凶手。 如果不是要在最后送给盛媛雪一份大礼,如果不是也想要盛媛雪尝尝千夫所指和舆论的压力,她怎么会费尽心思的跟他周旋。 王虎:“如果我答应你的要求,你真的能保证照顾好我一家人?” 盛夏捋了捋头发,似笑非笑道:“我从来没有做圣母的习惯,也做不来,照顾好你一家人?你自己的家人为了个女人都可以置之不管,我有什么理由替你收拾这个烂摊子?” “那你之前说的……” “我能做的是帮他们安排个合适的工作……至于钱,那要看你合作的程度。”她不在乎多打几万甚至是十几万的水漂,但也仅此而已。 如果杀人不犯法,她甚至想要亲手结束这些人渣的性命。 但是……她却不能这么做。 清醒的人,就是这点不好,什么都要权衡再三才能做下决定,也难怪冷静二字不是完完全全的褒义词。 “你想要做什么?” 盛夏捋了下头发,“会有人来找你,到时候你照办就是了。” “我的家人……”看她有起身想走的模样,王虎又连忙说了句。 盛夏站起身,拿着话筒,嘲弄的看着他,“……信守承诺,是商人的规矩,你放心。”只是,现在才想起关心自己的家人,不觉得……太晚了吗? 作奸犯科,为了一个女人视法律如无物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的家人? 尤其…… “王虎,你们绑架强奸一个没有反抗能力女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也有家人……也有亲人,也想要好好地活下去?”蓦然的,盛夏突然出声问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声音里悲伤的意味太重,一旁见惯了各形各色来探监人的狱警,也忍不住向她侧目了一下。 这何尝不是他们每一次面对这些恶徒时,想要怒问出声的话语:都是人,怎么别人的幸福和性命在你们的眼里就那么不值一提?谁没有亲人? 在她的逼视下,王虎面无表情的低下了头,“对……” “砰”盛夏蓦然扣上了话筒,一个杀人凶手的道歉,她不接受。 人已经不在了,她要这句道歉干什么? 她要的……是他们在监狱里待一辈子,永永远远在监狱里去赎罪,她不会给他们任何减刑或者从轻处罚的机会。 “太太,裔总想见您。”一直在监狱外守着的宋秘书见到她从里面出来,连忙快步走了过来,见机行事的改换了裔夜的吩咐。 盛夏慢慢的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宋秘书:“他醒来?” “……人还在急救室。”宋秘书看了她一眼,如实回答道。 “会死吗?”盛夏薄凉的声音问道。 宋秘书一顿,没有回答,而是道:“太太,裔总是真的有心挽回,如果可以……还是给你们彼此之间一个重来的机会。” 有心挽回? 盛夏在心中默然重复了一下这四个字,继而嘲弄着问道:“他的有心挽回就是……按着我的头,向他低头?这样的有心,我可真的是,承受不起。” 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是一场死局,在三年前就已经定下的死局。 一个心中怀着恨,打定了主意死不回头;一个心怀愧疚,想要弥补却总是将两人直接的死结缠绕的更紧。 说白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永远都不在一个频率上。 她不肯去,宋秘书也不能强行把人绑去,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离开。 盛夏满身疲惫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只觉得身心俱疲,微微阖上眼睛的那一瞬间,脑海中便开始浮现今天早上的那一幕。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抬起手,看着自己已经洗干净的手指,上面却好像还残留着那种粘稠的触感。 剪刀穿进皮肉的声音是细微的,但是却在如今回忆起来的时候,感官被无限的放大,这是她……第一次出手伤人,伤的却是曾经最爱的那个。 盛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准确的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如果非要找出一个的话,那大概就是——茫然。 “出什么事情了?”薄南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卧室的门口,看着她仰面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手出神的模样,轻声问了句。 盛夏被他的声音拉回了神志,慢慢的从床上坐起身,扯了扯嘴角:“没去公司?” 薄南平缓步走了进来,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直视着她:“我听说,裔夜进医院了,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盛夏敛了敛眸子:“没什么。” “……不想跟我说说?”他笑着问道。 盛夏抬起头,慢慢的看着他数秒,又轻轻的摇了摇头。 对此,薄南平并没有勉强,两人在一起后,他还没有勉强过她任何事情,“盛家的邀请函已经送到了公司,三天后就是盛媛雪的订婚宴,一起去?” 提到订婚宴,盛夏的眼神闪了闪,最近的事情层出不穷,她一不小心都把这件事情给遗忘在了脑后。 医院。 在经历了两个多小时的手术后,裔夜被从急救室里推了出来。 麻醉剂的药效还没有完全消散,赶回来的宋秘书跟病房里的周政皓对视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人没过来?”周政皓朝着他身后的位置看了看。 宋秘书摇了摇头,看着还处于昏迷的状态的裔夜,脸色有些沉。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