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赴-《帝临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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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临天律·礼法》中规定,帝临国文官装束,统一身着黑色官服,头戴文冠,领衔色带。
这色带又称领带,分为:朱、紫、蓝三色,三品以上佩朱带,六品以上佩紫带,九品以上佩蓝带。每种颜色的领带,又细分为:金丝嵌玉带、嵌玉带、素面带,三种配饰的领带依次而下排列。
这宦官领带朱红,乃帝临国三品大员。
“天师请落座。”领头的宦官唯唯诺诺的不敢直视眼前之人。
“谢过。”天师弦月轻声道谢。轻拂衣袖,朝着紫檀鎏金雕花椅走了过去。
“天师深夜到访灵霄宫,为何事?”玉座上的天帝开口询问。
“弦月有一事禀告。”天师弦月并未起身,轻声作答。
“天师,快禀来!”天帝低沉沙哑的嗓音急切道。
“今日戊时,天象异样,地劫星陨——大难将至……”天师弦月稍作犹豫,不愿吐露实情。
思忖片刻,她却也知道事态严重,不该隐瞒,轻叹:“大司天启通灵眼,不慎被天机反噬,气海损,灵气泄……”
“什么!”玉座上的男人轻咳嗽两声,一股强烈不祥之兆涌上心头,脸色更加难看,“咳……咳……大司天可安好?”
“禀帝家,大司天暂无性命之忧。”她神色黯然,不愿多提此事,“不过,她气海受损,国手柳道子叮嘱,日后再也无法运气……”
玉座上的男人眼神不自主的轻颤,说话吞吞吐吐:“那、那……大司天她看到什么?”
他贵为天帝,万物众生在他脚下被视为蝼蚁。
然,自登基以来,他第一次感到无助,恐惧由心生,他恐的是先祖创下的基业断送在自己手上,惧的是失去手中君临天下的权力。
——“血月东升,万物哀嚎,白骨填湖,妖蛟现世……”
“咳、咳……什……什么……”玉座上的男人剧烈咳嗽,一个没坐稳,摔坐在地。
一旁贴身伺候的黑袍宦官惊呼一声“帝家!”紧忙匍匐在地,爬上前搂抱起大红朱袍男人,将其扶回座上。
“龙体要紧啊!帝家!”老宦官凑到大红朱袍男人耳前小声嗫嚅着。
——虽然天下太平,可谁曾想那位高高在上神一般的男人,早已病入膏肓。
“无碍!”玉座上的男人接过老宦官递上来的锦帕,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挥了挥手示意其退下。
“天师,大司天所说的妖蛇,难道……是——血阴蛟?”玉座上的男人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正襟危坐。
天师弦月点了点头,华灯下,她单薄的身影一动不动。
“又是巫月国,他们今日通天大道上欲谋刺本王……”耳畔边传来一声冷哼,声音轻冷,“都怪当年先帝仁慈,没有踏平南疆,如今他们又生霍乱之心,此次必当诛之。”
回首望去,说话的人有着一张俊美的脸,竟是龙铭!
——他可从不问政!难道是今日在闹市遇刺之事,激怒了这位温文尔雅的宁王殿下?
“宁王今日遇刺了?”天师弦月震惊,嗓音微微抬高,“大胆,何人敢在帝临城中行凶?”
“寒大将军!”只见天师弦目光瞥向一旁,忽然面色一沉,质问起端坐的白衣青年。
“确有此事,刺客曾在云来楼逗留,使用的的确是巫月币,而且……”寒玉顿了顿。
他的眼神黯淡,眉宇间聚上一层寒霜:“据情报判断,刺杀宁王之人和杀死虎侯童渊是同一伙人所为。”
“天师,你可知朕为何将虎威侯,从北境州调回来?”玉座上的男人忽然开口,平静而深沉。
“不知!”
玉座上高高在上的天帝并未急着开口,缓缓端起手边茶几上一只玉盏,轻酌一口香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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