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日暮时分,一辆“夜香车”从后门,驶入了张家大郎的宅子。 这年月没有冲水马桶,大户人家排泄物都储存在茅房,每隔一段时日,便请人来清理。 像皇宫,甚至专开了门,给运送粪便的车子使用。 粪便的雅称,便是“夜香”,只能说人类有够虚伪的。 夜香车在府内停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慢悠悠从后门满载而归。 一人驾车,另一穿破烂麻衣的铲屎官在旁押车,夏天温热,臭气逼人,两人都用面巾捂住口鼻,遮住大半张脸。 “辘辘……” 小毛驴步伐不疾不徐,尾巴甩动,驱赶苍蝇。 一路行人避之不及,待走出很远,到一条偏僻巷子处,押车掏粪工闪身,钻入巷弄。 扯下面巾,露出两撇精致小胡子。 张昌硕嫌弃地丢下面巾,忍受着臭烘烘的衣物,辨认了下方向,迈步借助天上月光,奇怪八绕,来到一处民宅外。 借助月光,摸索到一根细绳,狠狠一拽。 “铛——” 沉闷的铃声奏响,伴随着独特节奏。 屋内主人被惊动,不多时,门扇被撕开一道缝隙: “谁?” “南渡北归。”张昌硕说出暗号,为了防止有人易容,都约定有独特联络方式。 “进来。” 里头的人伸手,将他拽进去,院门合拢。 张昌硕踏入院中,跟随对方朝屋内走,左右厢房中,有寻常百姓打扮的武夫走出。 凌冽目光扫来,令身为读书人的他心惊胆战,知晓这些人,都乃靖王府私军精锐。 “请吧。”领路人拉开房门。 张昌硕甫一跨入,便见灯火通明的房间里,一名披着黑袍,黑纱掩面的中年人端坐圆桌旁。 “张使君,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中年术士盯着他,旋即皱眉,嫌弃道: “使君掉粪坑里了么?这般腌臜。” 对方便是靖王府在京城的首领,双方见过数次,但从始至终,未暴露真容。 “出事了,”已被腌入味的张昌硕假装没听见,直入主题,飞快道: “我二弟被诏衙缉拿……” 他当即将情况描述一番。 事发突然,中年术士尚未得知消息。 起初一惊,等听完全部经过,冷静下来,目光凛然: “你确定,他是被诬告攀咬,而非是东窗事发?” “确定!” 张昌硕语气笃定,愤然道: “那赵贼睚眦必报,空有皮囊,实则是个草包,意图根本不加掩饰。栽赃还不够,竟还勒索二郎足足六千两银子,着实可恨!” 六千两?中年术士一惊,皱眉:“你想如何?” 张昌硕道: 第(2/3)页